项景已经出发了。

——在收到地址之后,他就回复要马上过来了。

章驰点了三杯咖啡,两份三明治。

周宇正在啃三明治,他坐在靠里侧的位置,边啃边抬头透过玻璃窗看外面有没有突然赶来的车或者人。

周宇:“很难想象,我们会有再见面的一天。”

“还是在这种情况,这种地方。”

谁能说不是呢?

从进改造营开始,这个人就神出鬼没地高高在上着,在那里面的每个人想的都是怎样让这个人不要注意到自己。

因为他太巨大了。

面对着这样一个巨大的人,害怕吞噬了一切自作主张的幻想。

他有掌控改造营里所有人生死的权力,一个不开心,噪音,喧哗,他就可以举枪对准,轻飘飘地按下板机,带走一条性命。

怪不得他要说周宇胆子大。

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岛上的权威。

也许很多人想过离开这座岛,但他们制定的所有计划都是围绕,悄无声息,不要被人注意到。从来没有人胆敢跑到他的面前,让他这个管理员把闸门打开。

勇气过了头,就会变成愚蠢。

很难说清楚,现在是勇气,还是愚蠢。

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,过程并不重要,结果是对的就是勇气,结果是错的就是愚蠢。他们可以有无数种理由和模式去鉴定一个成功的事情成功的必然,以及一个失败的事情失败的必然。

其实没有人说得清楚。

因为世界没有那么多必然,无论你准备得再好,无论敌人多么愚蠢,老天想要帮他,你就是要输得一败涂地。顺利的,心想事成的,算无遗策的,才是最荒谬的。

人生就像不断的赌博和掷骰,再有经验的赌手,无论之前胜率如何,一旦新局开盘,胜率的天平又会回到出厂设置。

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
谁也不知道是胜是负,也很多时候,无法给你足够的时间计算清楚一切的可能,不是因为能赢所以上场,而是因为不得不上场,所以要准备好一切去赢。

章驰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,叫服务生续上第二杯。

第一杯是浓咖,第二杯她要了拿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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